【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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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雙颱風。
校園是一整片水鄉澤國。
放課後涉水回去,冰涼得漫過腳踝,上面漂著落葉。
一半時間是假期。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父母來看我,一同去動物園散步,吃蟹宴。道別前夜,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旅館橘黃的壁燈投在暗紅天鵝絨的窗簾上,讓人想哭一場。
世上最好的時光是不是都是這樣?短的就像被第一滴雨水淹死的夏季。
以及和初戀的男生傍晚步行回家,過年和兄弟姐妹通宵打牌聊天,演唱會後散整夜的步,和朋友去看海,冬至夜一起包奇怪味道的餃子。
他們離開的第二天。上海大雨。
我一個人拉上簾子,蓋著被子,聽著窗外面劈裡啪啦倒豆子一樣的雨聲,說不出是平靜還是失落。
我只是想,我還沒夠廿一歲。就讓我一個人在黑暗裡待上片刻。
說起來爸媽在上海是這幾天難得的大餐。本幫菜紅燒肉,濃油赤醬,一塊下去像是八歲那年半夜餓醒來躡手躡腳去廚房偷塊冷雞肉的滿足滋味。蟹宴也十分愜意,九月團臍正肥,蟹黃滿的要溢出來,如果有幸十月再吃次蟹膏就好了。一個人的時候全無胃口,整點去粥鋪點烤鴨粥,難得料足,白色霧氣氤氳上來,就蛋黃芋艿或者玉米酥點心。一天這樣就算湊乎過去。
十月寒氣漸起,終於打定主意去買杭白菊和銀耳,煮茶煲粥,聊作調劑。
前日赴舊友聚會。新舊八卦交織在一起。
感慨萬千。
你以為瞭解她内裏其實只是面皮。
回家后整個人都黑化了。那些作為人形樹洞掩埋過的垃圾,幾乎被一次性倒空出去。
曾經看不過眼的,曾經很重要的,曾經被摧毀的,它們原來都堆在角落灰塵像雪一樣冰凍。
祝所有故人們,分要分的早,愛要愛到老。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
已經難辨真假